老哥啟示錄

擔 番 口 大 雪 茄

　 　 芳 婦 果 日 警 告 我 ， 對 我 講 得 好 清 楚 ，
　 　 佢 話 ： 「 你 好 老 土 喎 ， 越 呢 越 係 映 衰 我 ，
　 　 你 再 不 趕 上 潮 流 ， 我 就 一 於 搵 第 個 ！ 」
　 　 我 雖 瀟 灑 亦 口 啞 ， 惟 有 簡 潔 答 ： 「 哦 。 」
　 　 今 日 潮 流 興 什 麼 ？ 我 一 顆 心 急 如 火 ，
　 　 急 急 翻 八 卦 雜 誌 ， 似 八 公 又 似 八 婆 。
　 　 只 見 雜 誌 中 男 女 ， 個 個 口 含 碌 野 喎 ，

　 　 呵 ！ 原 來 時 興 咬 雪 茄 ， 睇 怕 我 要 學 野 囉 。
　 　 買 了 雪 茄 回 家 坐 ， 練 習 含 住 碌 野 坐 ，
　 　 越 坐 越 顧 盼 自 豪 ， 盛 讚 上 帝 造 出 我 。
　 　 咬 住 碌 野 不 捨 放 ， 懶 理 牙 骹 梗 鬼 左 ，
　 　 對 鏡 越 望 越 愛 我 ， 高 呼 「 潮 流 就 是 我 」 ！
　 　 翌 日 ， 芳 婦 見 到 含 住 雪 茄 的 我 ，
　 　 佢 成 個 呆 左 ，
　 　 我 心 諗 ： 哈 ， 呢 個 死 姣 婆 ，
　 　 實 係 以 為 王 敏 德 係 我 ！
　 　 點 知 芳 婦 忽 驚 叫 ， 見 鬼 咁 樣 指 住 我 ：
　 　 「 哇 ， 梁 醒 波 ！ 」
　
我 愛 A-GO-GO　 　 震 伯 跳 舞 跳 得 好 ， 佢 最 擅 長 跳 老 舞 ，
　 　 師 奶 視 佢 為 殺 手 ， 尤 其 當 跳 慢 四 步 。
　 　 震 怕 雖 然 好 鬼 老 ， 吸 引 力 勝 BNO ，
　 　 佢 個 身 好 識 領 導 ， 佢 對 腳 好 鬼 識 路 ，
　 　 師 奶 逢 與 佢 共 舞 ， 冇 路 都 會 變 有 路 。
　 　 每 見 震 伯 與 師 奶 起 舞 ， 一 二 三 四 ， 四 三 二 一 ， 噢 ，
　 　 我 竟 然 生 妒 ， 我 竟 然 羨 慕 ！
　 　 近 排 唔 見 左 震 伯 ， 於 是 問 牛 嫂 順 嫂 ，
　 　 （ 佢 兩 個 應 該 知 卦 ， 佢 地 同 震 伯 有 路 ！ ）
　 　 點 知 佢 地 眼 濕 濕 ， 話 佢 移 民 去 左 TORONTO ，
　 　 唔 係 避 情 或 避 債 ， 而 係 唔 信 大 陸 佬 ，
　 　 擔 心 第 日 走 無 路 ， 索 性 而 家 就 A-GO-GO ！
　 　 見 唔 到 震 伯 與 師 奶 起 舞 ，
　 　 一 九 九 七 ， 七 九 九 一 ， 噢 ，
　 　 我 竟 然 倒 數 ， 我 竟 然 好 躁 ！
　
萬 惡 淫 為 首　 　 隔 籬 明 仔 多 野 問 ， 問 我 乜 野 係 「 手 淫 」 ，
　 　 我 話 即 係 「 打 飛 機 」 ， 不 過 最 好 唔 再 問 。
　 　 明 仔 卻 好 學 得 很 ， 問 架 飛 機 邊 度 搵 ？
　 　 係 唔 係 要 自 己 買 ？ 如 果 係 佢 怕 冇 銀 。
　 　 我 ， 開 始 好 「 文 憎 」 。
　 　 本 來 想 體 罰 明 仔 ， 但 怕 惹 官 非 上 身 ，
　 　 惟 有 耐 心 話 佢 知 ： 當 男 人 諗 女 人 ，
　 　 諗 諗 下 自 會 過 分 ， 自 會 有 飛 機 現 身 ，
　 　 自 會 有 大 炮 升 起 ， 對 住 架 飛 機 炮 轟 ！
　 　 明 仔 聽 得 好 興 奮 。
　 　 明 仔 返 到 屋 企 後 ， 食 完 飯 又 洗 完 身 ，
　 　 跟 住 告 知 佢 母 親 ： 阿 媽 你 都 係 女 人 ，
　 　 隔 籬 強 叔 佢 教 我 ， 諗 住 你 就 可 「 手 淫 」 ！
　 　 明 媽 成 個 彈 起 身 ， 速 電 差 館 叫 差 人 ，
　 　 話 隔 籬 有 變 態 佬 ， 快 些 派 人 來 拉 人 ！
　 　 唉 ， 我 又 惹 官 司 上 身 ， 今 次 打 飛 機 都 未 必 打 得 甩 身 ！
　
每 天 甩 髮 多 一 些　 　 洗 面 盆 前 有 塊 鏡 ， 鏡 左 手 便 有 牙 刷 ，
　 　 牙 刷 之 下 有 地 板 ， 地 板 上 面 有 頭 髮 ，
　 　 每 日 都 有 好 幾 條 ，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，
　 　 數 來 數 去 都 仲 有 ， 間 中 還 有 條 白 髮 ，
　 　 全 部 係 — — B 仔 阿 媽 甩 的 髮 。
　 　 有 日 我 執 起 一 髮 ， 用 個 放 大 鏡 觀 察 ，
　 　 睇 下 佢 成 分 係 乜 ， 睇 下 佢 點 解 會 甩 。
　 　 下 ， 原 來 髮 內 含 「 擔 心 」 ，
　 　 擔 心 個 仔 讀 書 唔 合 格 。
　 　 原 來 髮 內 含 「 緊 張 」 ，
　 　 緊 張 個 仔 忠 直 俾 人 呃 。
　 　 呢 條 係 — — B 仔 阿 媽 甩 的 髮 。
　 　 我 將 塊 鏡 「 隊 」 近， 進 一 步 深 入 觀 察 ，
　 　 發 覺 髮 內 的 成 分 ， 全 部 有 B 仔 穿 插 ；
　 　 關 心 B 仔 的 體 魄 ， 關 心 B 仔 的 人 格 ，
　 　 關 心 B 仔 入 大 學 ， 雖 然 B 仔 剛 剛 至 派 幼 稚 園 手 冊 。
　 　 而 ， 咁 多 條 頭 髮 之 中 ， 竟 然 冇 一 條 係 因 為 擔 心 佢 自 己 身 材 樣 貌 衣 著 年 歲 而 甩 的 頭 髮 ，
　 　 呢 D 係 — — B 仔 阿 媽 甩 的 髮 。
　 　 我 突 然 舉 止 失 常 ， 對 住 條 頭 髮 — — 沙 林 ！